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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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柏木被誇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,這些人可真是會睜著眼睛說瞎話。

不過他心裏卻也十分清楚,並非他本身優秀,這些人都是看在他師父的面子上才這般賣力地誇獎的,看來他以後一定要好好修煉,絕對不能丟了師父的臉。

“哼。”

七曜拿著杯子的手陡然收緊,杯子發出一聲輕響,頃刻間便化為碎片,他攥緊的手心也有鮮血流出。

他這邊的動靜自然引來了其他人的註意,在眾人的註視下,他卻只是輕輕皺起了眉,攤開手,看著手中杯子的碎片。

潔白無瑕的碎片上殷紅的鮮血看起來十分刺眼。

他面無表情地將碎片放下,優雅地拿出一張潔白的帕子擦拭著手上的血,但這擦拭的動作卻十分粗暴,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。

白寧看著他微微皺眉,出聲道:“少黎,帶他去上藥。”

“是。”

少黎走到七曜面前,還未開口便聽面前的少年冷冰冰地說了一句:

“不用了。”

白寧聞言挑了挑眉,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仔細地打量著。

七曜頭微低著,卻也能感覺到白寧的打量,不自覺地握起了拳頭。

可笑的是,他一心想要拜對方為師,對方卻根本不認識他。

“唔……你這小家夥瞧著似乎有幾分眼熟。”白寧托著下巴露出思索之色。

七曜心裏突然升起了一絲期待,難道神君還記得他?

不對啊,他之前根本連她的面都沒有見到,怎麽會記得他……

卻聽白寧接著道:“你……是雍和家那小家夥?”

雍和作為一個已經隱身的上古神祗,他的大名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,同時也記得他敗給了白寧,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有孩子了?

怎麽上古神祗有娃這種大事他們這些人一個都不知道,反倒是和雍和“有仇”的白虎神君知道了?

他們想當然的覺得,雍和敗給的白寧在眾神面前丟盡了臉面,自然也就記恨上了白寧。

白寧卻又說道:“我記得上次見你的時候,你還只有這麽一點兒大,連話都還不會說……”

她伸手比劃了一下,那時候這小家夥還不會說話,連走路都不會,雍和那家夥根本不會照顧孩子,這孩子又不會走路,整日裏滿山爬,她看見的時候一身泥,臟兮兮的。

想起這個她就有點想笑,“那時候你臟得像地裏蹦出來的泥猴子一樣。”

“……是嗎?”七曜楞了楞。

他怎麽不知道有這麽一回事?哦,神君說了,他還不會說話。

不過在大庭廣眾被人道出了自己小時候的醜事,七曜還是有些尷尬和羞恥,但他越覺得羞恥臉上就越發沒有表情,跟個面癱一樣。

“好了,待會兒再說,少黎帶他去上藥。”白寧再次吩咐道。

這次七曜沒再反抗,大腦發懵地跟著少黎走了。

直到遠離了喧嘩的人群,周圍安靜下來,他才忍不住想要捂臉。

他……怎麽可能會把自己弄得那麽臟?不可能的,絕對不可能的。

七曜自認是天才,自小便對自己要求嚴格,身上更是不能有一點臟,還有著極其嚴重的潔癖。

他想想滿身是泥的樣子就無法忍受。

等進到屋中,他都還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,直到少黎拿出藥膏給他擦上,手上的涼意才讓他回了神。

這時,他聽見少黎說:“我記得你。”

他看向少黎,後者神色冷淡。

“當年來拜師那個人就是你吧。”少黎用的肯定句,並非是在詢問,語氣篤定。

“是。”七曜面色難看,他覺得少黎提出這件事就是想要羞辱他。

“你甘心嗎?”

“什麽?”他有些不解地看著她。

“看著君上收了這個人族為徒,你心裏就沒有一點想法?”少黎皺著眉。

“你什麽意思?”七曜反問。

他沒那麽容易被套出話來,對方的用意都不清楚就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,他可沒有那麽傻。

“你以為君上為什麽會收他為徒?”少黎勾了勾唇,“還不是因為心軟,你當年若是沒有那麽要強離開,或許今日站在上面的人就是你。”

七曜狐疑地看著少黎,“你是讓我去把那個人族給擠走?”

少黎恢覆了冷漠的神色,“我沒有這個意思,我話已經說完了,你自己想想吧,君上待會兒應該會來找你。”

她瞧不上柏木,但既然君上非要收徒,那還不如將這個天賦好的一起收了,她看得出來,這人十分要強,屆時定然會想要和柏木比較,這樣柏木或許也能努力一些?有一些警覺性……

少黎也不確定,但她看這個架勢,是真的有些怕白寧把柏木給慣得太過了,人族都是有劣根性的。

為了柏木的事,她可真是煞費苦心,甚至不惜冒著被白寧察覺的風險去引導七曜。

之後也果然如同她說的那樣,白寧找了過來。

七曜看見她十分緊張,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他只能低下頭。

白寧卻戲謔地看著他道:“喲,長大了也會不好意思了?”

“沒有。”他聲音沈沈的。

白寧也沒再逗他,轉而問道:“我記得你今年有三百多歲了吧,你父君可還安好?”

“今年三百三十一歲,父君很好,勞神君費心了。”七曜一板一眼地回答道。

白寧扶額,“你這小家夥怎麽和你父君完全不一樣,這麽拘謹做什麽?我難道會吃了你不成?”

雖然三百多年沒見,可她還記得雍和那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性子多麽讓人頭疼,沒想到他兒子長大以後竟然和他恰恰相反。

雖然這樣也好,可他這是不是又矯枉過正了一些?

“我沒有。”七曜反駁,他想了半天才又擠出一句話:

“我只是已經習慣了。”

“……哦。”習慣,多麽可怕的詞。

“有興趣在榣山玩一陣子嗎?”白寧饒有興致的問道。

七曜當然是想的,可他又不能直接答應便委婉地說道:

“我怕夫君會擔心……”

白寧笑瞇瞇地擺了擺手,“沒事沒事,我給你父君寫封信就行了。”

“好。”這次他沒再拒絕,他巴不得多住幾天。

然而他卻沒有註意到白寧的面色有些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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